• 留学生求职有哪些惊险故事?

                 话说上世纪90年代初期,尽管当时美国的经济十分萧条,就业市场低迷,但我很幸运。第一次求职便旗开得胜。当年博士论文尚未答辩完成,离预期毕业也还有整整一个学期,我口袋里却已经揣了一份大学教职的聘书,而且还在左顾右盼,挑肥拣瘦,忙于应付其它接二连三的求职面试。
                思前想后,左右权衡,最后还是决定应聘到俄州的一所私立学院任教。毕业典礼后的第三天,我将一个人的全部家当塞入“土八路”(Subaru)的老爷车,便一路高歌,日夜兼程直奔M学院。M学院位于俄州东部的一个小镇N,是一所私立教会学校,其文理学院享有良好的声誉。
                所在的小镇N也因为是美国宇航员和参议员约翰•格林的故乡而名噪一时。接下来的日子里,找房、备课、上课、开会、写作忙得不亦乐乎,生活倒也充实。第一个学期很快就在紧张忙碌中悄然而过。圣诞节假日,独自一人无意远游,也想借机调整身心,养精蓄锐,为春季学期的教学研究作好准备工作,为日后晋升终身教授加倍努力。
                也正是在这工作后的第一个寒假里,我开始了个人留美职业生涯中的第一次跳槽行动。

                假期一开始,我不分白日黑夜地闭门昏睡,好不悠闲自在。一日梦醒时分,饥肠辘辘,拉开冰箱一瞧,已然弹尽粮绝,空空如也。为解决温饱,我于是匆忙驱车上路找点吃的。来到小镇上,各家门户紧闭,俨然鬼城。
                只有处处张灯结彩的圣诞装饰才提醒我这时正是各家团聚尽享圣诞大餐的平安夜。顿时感觉好不孤单凄凉,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真可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强抑制住自己的伤感又绕镇兜了一个来回。猛然意识到,原来十分可爱的小镇竟是如此偏僻,荒凉,渺小。
                该镇是一个典型的大学城,更准确地说是“学院镇”,因M学院而建成,已有150年的历史。全镇总人口约5000人,其中一半是M学院的学生和教职工。每到学校放假,人去楼空,小镇都无一例外地上演“空镇计”。整个镇子由一条不足千米的主街和几条细短的支街组成,主街上只在临M学院门口处有一个交通灯。
                镇上除有一些个小型的PigglyWiggly,Subway,McDonald's快餐店和两个加油站之外,剩下的就是个体户夫妻店,中餐馆更是海市蜃楼,要想吃到炒饭春卷那样的美式中餐于我而言也是白日做梦。幸亏当初自己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饱,全家饥寒一人受”。
                平安之夜,饥寒交迫。一不做二不休,当机立断直奔30分钟车程外的Z城。风驰电掣般到达Z城后,沿主街而行,毫不犹豫地进入了映入眼帘的第一家中餐馆。三下五除二,一阵饿虎扑食,风卷残云,总算解决了温饱问题。饭后与一华裔服务生闲聊,说起在小镇“找饭”的经过,本想博得一丝同胞的同情,不料他若无其事地怪我:“谁教你当初来到这个连鸟都不拉屎的小地方呢?!”好一个自讨没趣。
                

                酒足饭饱之后回到小镇的家里,辗转反复难以入眠。人说留美是洋插队,可我分明是个纯粹的回乡知青,只是从中国的农村来到了美国的乡下,而这俄州小镇比生养我长大的中国集镇还小。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难道当初意气风发留美苦读为的就是这种宁静孤单的田园生活?越想越不是滋味,于是一个跳槽的计划就这样在一夜之间酝酿而成。
                紧接着便开始搜寻征职广告,整理申请材料,寄发求职申请,焦急等候消息。有过一次成功的求职经历,加上已有的工作经验,这次求职信心十足,况且还骑着骡子找马哩。果不其然,二、三月份间,面试电话接踵而至,其中很快定下去南方的G大学面试。G大学是一所颇具规模的州立大学,学生人数是M学院的六七倍,其所在的大学城也比俄州小镇大了十倍,如果能进入G大学的话,我也会由回乡知青变为知青返城了。
                心中窃喜,对这次面试也十分慎重,力争马到成功。

                那年冬季,天气很反常。三月中旬已是快放春假的时候了,突然北极寒流由加拿大南下,美国从中北到东南部迎来了所谓的“世纪暴风雪”。俄州小镇一夜之间银装素裹,风雪交加,停在户外的汽车被积雪淹埋。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为了按时赶往G大学面试,我毫不迟疑地顶风冒雪将车从雪堆里挖出来,急速驶往一小时以外的机场。路上一不留神,汽车滑入了州际高速公路的中间带,幸好不是“碰碰车”,毫毛无损,可车已陷入厚厚的冰雪,进退维谷,令我心急如焚。僵持十多分钟后,情急之中,我猛一倒车,汽车居然退出了雪窝。
                真是天助我也!然后一路小心翼翼,总算顺利赶到机场。谁知因天气恶劣,许多飞机航班要么改航要么延迟要么干脆取消。“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原订飞往S市的Delta航班被取消,当时又没有办法与G大学招聘委员会取得联系,要是让他们去A市机场为接机而白跑一趟多难为情,而且还可能使我的工作机会泡汤。
                急中生智,我跑到AA航班询问是否可以改乘AA,但告知该航班先飞C市经A市而后当日深夜才能到达S市。想想总归可以当晚抵达G大学,即使误了机场接应,至少不会影响次日的面试,我当即办理好转机手续。乘AA航班经C市和A市转机,9个多小时的折腾后我终于在午夜时分顺利抵达S市。
                地处南方的S市也未幸免于北极寒流的骚扰,日夜不停的冷风暴早已损坏了S市机场的电力系统,午夜的S市机场陷于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紧急灯光装置闪着微弱的光。借助微弱的紧急灯光和机场工作人员晃动的手电筒光,我亦步亦趋,随着人群来到机场大厅。因改变航班与G大学失去联系,自然没有人来为我接机。
                我只好乘出租车连夜赶往G大学。

                夜深人静,寒风冰雨。机场外的出租车寥寥无几。听说我要去G大学,几位司机显出一脸的茫然,纷纷推脱。原来,G大学所在的T城还离S市50多分钟,往返得花至少两个钟头,哪个出租车司机也不会跑这趟赔本的生意。“憨人自有憨人的福”,也许诚心感动上帝。
                终于有一位“雷锋”司机愿意载我去T城,要价$100。我满口答应,一边不停地道谢一边坐进了他的车。等出了机场,进S市绕了几条道后,司机在一栋房屋前停下要我稍候,然后径直走进了那栋房。我心里一紧,怕是遭到打劫,正思忖如何应对,瞬间司机与另一男子说笑着回到车里,对我道声“抱歉让你等候”,然后继续赶路。
                为了压惊解怕,车上我主动跟他们聊天,询问有关G大学,S市和T城的情况,听起来他们很友善,毫无敌意,我悬着的心才慢慢地踏实下来,并悄悄进入了自己的梦乡。后来跟G大学招聘会的人说起,他们笑称倒可能是那司机怕我打劫才临时带上了保镖。细细一想,此话也不无道理。
                

                一觉醒来,出租车已稳稳地停在了T城一个宽敞的庭院里。这是一个乡下典型的家庭式小旅店(Bed&BreakfastInn),G大学招聘委员会为我预订的房间就在这里。下车后,我取出简单的行李,向司机道谢并乐意地付给他$30的小费。来到大门前,门窗紧闭,已是凌晨1点30分,肯定没有了值班人员。
                
                正不知所措,司机劝我别着急,他等着我,叫我去旁边的侧门试试。果然,侧门没有锁上,转身向司机道谢道别。我蹑手蹑脚地开门进入,在前台登记簿上找到了我的名字和房间号码,然后按图索骥找到了楼上的睡房。此时,时针已经指向凌晨1点55分。经过一天惊心动魄的风雪兼程,早已精疲力竭,本该争分夺秒猫上一觉,静心休整后以便精神饱满地应付次日的工作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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